Q：老师，请问如果用一个词去形容你每天的生活，您会用哪个词去形容，比较贴切的。

　　A：我一般用闲适，我觉得我的生活就是表面是闲适的，但是内容是充实的，心态要闲适，比如是你画画不能够太紧张，如果太紧张画不好画，一定要有休闲的心态来做画，但是效率上当然要不能太闲适，就是说心态闲适，但是如果用一个词就是闲适。

　　Q：你认不认床呢。比如说你前一段时间去美国，在陌生的环境中，您会睡不着吗?

　　A：我是不认的，我都不太认的，因为我什么床我都可以睡，不会认床，我小时候我就睡那些。我也不会说太计较一定要住很好的房子，或者很大的，我觉得都可以，但是我们画画的人，我觉得不应该太讲究这些细节，因为我们像画山水的人经常出去写生，我记得我以前就是说到河北的时候，就2块钱住的一个随便地上打一个地铺那种，那种在马棚旁边，我觉得睡得也挺香，因为那个时候很累但是我几千块钱睡的我也一样，也睡过，当然那个几块钱会条件好一点、舒服一点，但是2块钱也不会觉得很受累，旁边也有一棵枣树在旁边，也可以吃一点枣再睡觉，虽然没有蚊帐，但是也不会有蚊子。

　　Q：那你有没有一张床是让你特别印象深刻的，比如说它的样子让你印象深刻，或者说是发生的故事让你印象深刻。

　　A：说实话也没有一张太印象深的，我睡的床我觉得现在印象最深，也不是说唯一，就是小时候睡过的窗帘，因为那时候我们睡的床就是很简单，就是一片片杉木板拼成，下边搞一个桩子拴起来，睡觉转身的时候，有时候如果肉睡在那里一转身，因为两块板有时候不平衡，有时候夹到背有时候会有一条条痕，觉得那个对于我们来说，那个背上那个痕迹，还是很记得的。然后有一张床就是我刚参加工作的，买的那个床垫听说是当时我们中国还没有的，是日本床垫，有一颗颗那个磁在里头的，我当时记得我好辛苦才挣得2、3万，积蓄了几年了以后，那个钱都去买床垫了。

　　Q：2、3万在当时那个年代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，您都花去买这个床垫了?

　　A：后来我买了没有办法。我没有办法不舍得，因为我当时考虑到。因为我当时一个是自己有点想尝新的心态，另外一个也不知道那么贵，因为当时买了才付钱，一付钱的时候吓晕了，要2万块钱，当时我觉得白干了那几年的教材，辛辛苦苦的劳动，都付在那个床垫。后来觉得很冤枉，那个床垫买的。我一直睡了好几年，我结婚一直睡到我现在搬来这个房子里头，我现在床垫还搬在那房子里面不舍得扔掉，那个床垫已经有我的汗迹，已经在变黄，但是我还不舍得扔，我觉得这是我第一张享受真正意义的床垫。那应该算是我第一件奢侈品。

　　Q：你喜欢软的还是硬的床?大约是怎样的的风格类型?

　　A：我自己喜欢是中间的，不软不硬比较舒服，因为我以前睡惯的都是硬板床。我以前是很喜欢中式，现在我的卧室就比较偏西一点。还有就是比较舒适一点，比较宽大一点，因为我睡的时候，我觉得我自己比较喜欢滚来滚去，就是说有时候睡这边，每天要翻好几次，要不翻我就觉得睡不着，不舒服。

　　Q：您睡前一般会有什么活动吗?

　　A：以前很多活动，跟弟弟一起睡，每天你睡这头，我睡那头你给我挠痒，我给你挠痒，很好玩。小的时候都一起睡，两兄弟，他给我抓痒，我给他抓痒，小时候觉得很好玩，现在长大了，倒没有什么乐趣了，觉得就是睡觉，看书也不是睡前，睡前我不太习惯看书。

　　Q：您觉得在床上你会思考艺术创作吗?

　　A：我一般不太专门，也有这种情况，但是我不太专门的。当然会有，因为我比较爱做梦，有时候我觉得有些梦对我还是有启发，因为我以前我自己，我写过一篇文章就叫半梦半醒，写山川的，这个半梦我觉得最好的状态，就是梦跟醒之间的那种状态是最好，太过清醒了去画一张画觉得太理性了，但是太过梦，你觉得没有一定的法度，它也是没有法之外也不行，最好是有法与无法之间那种状态，所以有时候那个梦境对于我的启发也会有一点，我的梦我觉得挺奇怪的。梦到的东西一般都是乱七八糟，一些杂事，我觉得有时候对于艺术创作也会有一点用，当然不是每个梦都有用，有一些觉得有点启发，我觉得这些交织在一起，也变成了一个人平常不敢想的东西，在梦境中也有。

（本文由南岸至上美术馆采编2014年）